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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二十七

话语中沉淀怒意。

安静的火焰也因此躁动。

他眼神瞬间变化,仿佛脑袋中有切换情绪的按钮。

此时此刻,男人方才展现出与暴怒之名相称的威势。

我没有因此而畏惧。

骑士长枪化作闪电向他刺去。

男人摆出诡异的动作,一只掌仿佛托着东西般举在眉前,另一只手掌却含藏在小腹间。

不明白这种姿势的用途。

但无所谓,临近男人的那一刻我猛然停住脚步。

长枪用全部力气掷出。

在理解男人格斗技艺之后,我所能凭借的唯有特性。

破灭!

杀机临近,男人毫不在意。

他缓缓抬拳,火焰无声地缠绕手臂。

扭曲的感觉令我不适,原本刺穿风息的长枪却被缓慢的拳赶了上来。

“炮!”

伴随男人一声低喝,枪尖与拳上火焰相碰。

“轰!”

高亢的声鸣震彻山体,城里或许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但我无暇顾及。

正如所料,我们的特性仿若矛盾。

谁也无法破坏谁,谁也无法折断谁。

然而那一瞬间,我主动舍弃长枪。

丢掉的枪被火焰所吞噬,下一刻再次出现掌心。

迎着爆炸的尘埃,我踏步向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不到一米,他的拳已经收不回来,而枪尖即将刺入心脏。

这是绝境!

但面临绝境的男人却依然勾起讽刺的笑容。

“横!”

令我意想不到,那原本以为是做架势抬起的另一只手锤子似的砸了下来。

钢拳精准地砸在枪杆中点,强劲的力道几乎令我脱手。

“你输了。”男人如此说道,仿佛诉说着早已发生的事实。

“劈!”

劲风临面我所能做的唯有尽力闪躲。

下一刻,被穿透的剧痛忽然从胸口传来。

淋漓的血顺着男人指尖滴落,甚至连一尘不染的衣服也被染红。

我停止了动作,因为那如女人一般纤细的手掌贯穿了肺部。

但我知道男人的目标不是那里,如果不是之前尽力闪避,现在他掌上的恐怕是我的心脏。

混蛋!

我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鲜血不断流淌,脑袋也昏昏沉沉。

被追杀之人搞到如此地步的挫败几乎令我意志丧失。

然而,

——我的愤怒还没有消散!

——我要报仇!

——我要杀掉眼前的人!

——我还不能死!

弥留之际脑海响彻着的,却是近似疯狂的呐喊。

凭借最后的力量,我将长枪插入地面。

破灭!

男人眉头一皱。

脚底光圈瞬间扩散。

强烈的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云霄。

让黑夜在一瞬间化为白昼。

那一天,城中很多人都看到山丘上的光芒。

专家推测是罕见柱形雷电。

那一天,山上的古祠被这束闪电夷为平地。

在众多讨论声中,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也被逐渐染上神秘色彩。

烟雾散去,男人矗立于坑洼不平的空地。

不言不语。

许久,他癫狂地笑了起来。

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来啊,不是想杀我吗?我——就在这儿!

想杀人的却被人杀,被复仇的将仇恨传递给下一个。这世间就是如此讽刺!

来了断它吧!让它出现尽头吧!

你是‘恶’,我也是‘恶’。

既然这样,那我们无论谁死去都是福音!”

那言语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如教堂圣歌吟唱。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

似是无趣般,男人沉默下来。

他将手**口袋,消失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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